臥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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臥底
這裏應該就是剛剛解出來的坐標的位置了。
於非晚站定，緊接著，他忽然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光線將他包圍，那些光一圈一圈，如同蠶繭一般將他包裹起來，飛速旋轉。
於非晚眼前一陣眩暈，不自覺地閉上眼睛。
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，這些光已經褪去，他腳下的地板取而代之地成了一個圓形，圓被分割成四塊，每一塊區域都無一例外對著臥室的門。
緊接著，每一塊區域騰地升起一些樂器的虛像，於非晚大致看了一下，發現每個區域的樂器都是箜篌，鼓，和駝鈴。讓人無法不聯想到一直以來存在在這片沙漠裏面的西域歌聲。
果然，下一秒，前一天晚上的那個女聲在上空開始說話：“請各位客人演奏出正確的音樂。”
正確的音樂？
難道是和這段時間沙漠裏面演奏的西域音樂有關系？但是於非晚自從進了這個清凈道以來，並沒有執著於這些音樂是怎麽演奏的。
況且雖然每天都有音樂產生，但是它們有時哀婉悲愴，有時熱烈奔放，很明顯不可能是同一首歌，要是單純地靠這個來演奏出正確的音樂的話，未免有些不切實際。
肯定還有別的辦法。
於非晚看著面前正對著每個房間的樂器，忽然有了一個猜測。
正在這時，郁時升從他們的房間門口直起身，對於非晚說了句：“裏面好像有聲音。”
那就對了！
於非晚有些激動，對站在客廳各處的眾人說道：“我們剩下的房間裏面應該都有這裏相應的樂器。”他指了指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樂器幻影，“剛剛女聲說的任務，需要我們每個人合作，去聽房間裏面樂器的聲音，告訴我。通過你們聽到的樂器演奏順序，我就可以演奏出正確的音樂。”
郁時升聽完這句話，表示讚同：“我覺得這個想法是可行的。”接著他幫忙把每個房間都標上序號，“一到四，把每個房間放上代碼也好記錄一些。”
於非晚笑了聲：“謝了。”
標完序號之後，幾個人也沒有耽誤時間，像是約定好一般，各自站在自己當時被分配到的房間面前。
楚驚玄站在房間門口，轉身就看見跟來的周序，他楞了一下，隨即對周序說：“你去旁邊歇著吧，我在這聽。”
周序笑著說：“那我這可就不算故意偷懶了。”他拍了拍楚驚玄，“有事隨時叫我。”
－
幾個人站定之後，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：到底哪個房間的音樂算是這首歌的起始，會不會有什麽別的提示？
於非晚看著自己眼前的東西，忽然發現它們好像有些變化，這些樂器的虛像總是會閃出一些光，在一段時間亮起之後又會同時熄滅。
同時熄滅，這意味著......
於非晚眼神忽然亮起來，高聲道：“我知道了！”
“當一次歌曲循環結束之後，你們房間裏的聲音應該會同時停止。在這時候出現的第一個房間裏面的聲音就是這首音樂的第一個音！”
“所以你們現在要做的，就是把沒有聲音的房間匯報出來！”
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紛紛湊到門前去聽仔細聽門後面的旋律。
郁時升率先開口：“1號房間沒聲了。”
緊接著是範宇軒：“3號房間也沒有聲音。”
兩秒鐘之後，楚驚玄開口：“4號，沒聲。”
範雨婷看了看她周圍的人，最終開口：“2號房間，沒有聲音。”
看來這一輪循環已經結束了，於非晚定神，下一個聲音開始，他就需要去尋找正確的樂器了。
在寂靜的五秒鐘過後，客廳裏終於傳來了第一個聲音，是楚驚玄：“4號，箜篌。”
於非晚伸手按過去，箜篌的聲響頓時在空氣中響起，因為是虛像，所以清凈道並沒有給他對於旋律的發揮空間。一個很短促且調聲很高的聲響從他指邊露出來。
箜篌的餘音還沒繞盡，郁時升的聲音就響起來了：“1號，駝鈴。”
然後就是範雨婷和範宇軒同時響起的聲音：“3號鼓。”
“2號駝鈴。”
於非晚轉身同時撥了兩個樂器，不過他有一瞬間懷疑：這裏會有兩個樂器同時產生的情況嗎？
在他暗自懷疑的瞬間，郁時升和楚驚玄的聲音又一次同時響起：“1號鼓。”
“2號，箜篌。”
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了，那看起來就不是巧合，這首曲子確實有些合奏的情況。
幾次報數結束之後，空氣中忽然一陣安靜。沒有任何一個人報上房間的音樂，看起來這次的循環在這裏就結束了。
於非晚暗自松了口氣。
機械女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：“請問客人，是否確定提交曲目。”
於非晚站在樂器環繞之間，點頭：“確定。”
幾分鐘後，一陣刺耳的聲音在上空叫囂，差點刺破於非晚耳膜。
從房間的四角忽然爬出來一群幹屍，朝著面前的幾個人緩步逼近。得意的聲音傳來：“很抱歉，您的曲目演奏錯誤！”
錯誤？
於非晚有些不敢相信，但是面對現在面前的一大片幹屍，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保命。
於非晚從圓形歌臺上面走下來，揮手閃過一道閃著黃光的刀影。
它帶著呼嘯聲將幹屍逼退，直直釘在墻面上，刻出幾道很深的劃痕。
郁時升就在他的不遠處放出藍蝶，在光影交錯中，帶著藍光的蝴蝶振翅而飛，它的翅膀時而掃到旁邊的樂器上，客廳裏面又響著有些混亂的音樂。
其他人也沒有閑著，紛紛加入戰鬥。
這些幹屍很快就被他們擊退，它們紛紛退到墻邊，像是融化掉一般，一齊退到墻面之中去，然後在所有人的註視下，化成一攤水，慢慢於墻之間消失。
房間裏的那個機械女聲的聲音又一次響起，對著他們說到：“你們需要重新提交正確的曲目，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，請好好把握！”
聽到“最後一次機會”這個字眼，眾人不免變得謹慎起來。
於非晚認為有必要對於剛剛的錯誤進行一次覆盤。直覺告訴他，曲目的錯誤並非某個環節的馬虎大意而造成的。
那麽到底是因為什麽？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......
難不成是因為他最開始認為的，循環起始的標志有誤，並不是所有房間都沒有聲音之後開始第一次循環？
正當他在這裏分析的時候，周序忽然開口：“你們怎麽能保證我們這裏的人都是真人？”
於非晚聞言，轉頭看著他。
周序笑著開口：“都是從房間裏面出來到這裏的，誰知道房間裏面出現了什麽事情，萬一在這之中有人被掉包了，我們也不知道啊。”
楚驚玄聞言看著他：“你覺得有人在這裏混淆視聽，剛剛有人故意報了錯誤答案？”
周序點頭：“這種情況下，只要是正常人應該都會想著趕緊出去，斷然不會說一個錯誤的信息來，但是臥底就不一樣了，這個人可巴不得我們出不去。”
範雨婷這時候開口：“就算真的有臥底，為什麽一定要篤定這個臥底在我們聽聲音的人之間，也有可能是於非晚啊。”她指了指剛收拾完殘局的於非晚，“他也有可能趁我們不註意故意把我們報的答案按錯。”
周序搖了下頭：“真當我剛剛站在這裏什麽都沒做啊。我一直在關註他的動向，我本來還以為信息量太大，他大概率會有些誤觸。不過很遺憾，他的反應力似乎挺好的，並沒有出現什麽差錯。”
範雨婷冷哼一聲：“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聯合起來混淆視聽，狼狽為奸。”
周序瞬間投降：“冤枉！”他說完之後目光瞥到了一旁面色不是很妙的郁時升，指了他一下，“再說了，要狼狽為奸不也應該是他們兩個麽？怎麽輪得到我？”
在一旁無辜被cue的郁時升滿臉問號。
於非晚在心裏暗自想到，不虧是楚驚玄的師父，姜還是老的辣。
他和郁時升在進了老婦人的屋子之後，因為沈迷於線索，所以並沒有太多過於越界的互動，沒想到就是這樣還能被周序看出來他們兩人的關系。
範雨婷聞言似乎想要說些什麽。
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語的範宇軒這時候忽然出聲，遏制住了她想說話的欲望，他冷言道：“真正被調換的人應該是你吧。”
“你不是我姐。”
範雨婷楞在原地，表情不太好。
範宇軒沒有管這些，繼續說道：“其實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異常了，只不過我並沒有找到你這些異常出現的理由，現在周先生這麽一說，倒是證明了我的想法。”
範雨婷扯了扯嘴角：“怎麽可能，你不要誣陷我，不要以為你是我弟弟就可以肆意在我頭上潑臟水。”
“我沒有汙蔑你。”範宇軒淡聲道，“我解出來那道數學題的時候，記得你對我說了一句話‘我弟弟數學就是好’。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？”他冷笑一聲，“因為你不是我姐，所以你不知道，會這道題只是因為它恰好是一道很基礎的題目。”
“其實我的數學並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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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，這些光已經褪去，他腳下的地板取而代之地成了一個圓形，圓被分割成四塊，每一塊區域都無一例外對著臥室的門。
緊接著，每一塊區域騰地升起一些樂器的虛像，於非晚大致看了一下，發現每個區域的樂器都是箜篌，鼓，和駝鈴。讓人無法不聯想到一直以來存在在這片沙漠裏面的西域歌聲。
果然，下一秒，前一天晚上的那個女聲在上空開始說話：“請各位客人演奏出正確的音樂。”
正確的音樂？
難道是和這段時間沙漠裏面演奏的西域音樂有關系？但是於非晚自從進了這個清凈道以來，並沒有執著於這些音樂是怎麽演奏的。
況且雖然每天都有音樂產生，但是它們有時哀婉悲愴，有時熱烈奔放，很明顯不可能是同一首歌，要是單純地靠這個來演奏出正確的音樂的話，未免有些不切實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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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這時，郁時升從他們的房間門口直起身，對於非晚說了句：“裏面好像有聲音。”
那就對了！
於非晚有些激動，對站在客廳各處的眾人說道：“我們剩下的房間裏面應該都有這裏相應的樂器。”他指了指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樂器幻影，“剛剛女聲說的任務，需要我們每個人合作，去聽房間裏面樂器的聲音，告訴我。通過你們聽到的樂器演奏順序，我就可以演奏出正確的音樂。”
郁時升聽完這句話，表示讚同：“我覺得這個想法是可行的。”接著他幫忙把每個房間都標上序號，“一到四，把每個房間放上代碼也好記錄一些。”
於非晚笑了聲：“謝了。”
標完序號之後，幾個人也沒有耽誤時間，像是約定好一般，各自站在自己當時被分配到的房間面前。
楚驚玄站在房間門口，轉身就看見跟來的周序，他楞了一下，隨即對周序說：“你去旁邊歇著吧，我在這聽。”
周序笑著說：“那我這可就不算故意偷懶了。”他拍了拍楚驚玄，“有事隨時叫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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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人站定之後，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：到底哪個房間的音樂算是這首歌的起始，會不會有什麽別的提示？
於非晚看著自己眼前的東西，忽然發現它們好像有些變化，這些樂器的虛像總是會閃出一些光，在一段時間亮起之後又會同時熄滅。
同時熄滅，這意味著......
於非晚眼神忽然亮起來，高聲道：“我知道了！”
“當一次歌曲循環結束之後，你們房間裏的聲音應該會同時停止。在這時候出現的第一個房間裏面的聲音就是這首音樂的第一個音！”
“所以你們現在要做的，就是把沒有聲音的房間匯報出來！”
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紛紛湊到門前去聽仔細聽門後面的旋律。
郁時升率先開口：“1號房間沒聲了。”
緊接著是範宇軒：“3號房間也沒有聲音。”
兩秒鐘之後，楚驚玄開口：“4號，沒聲。”
範雨婷看了看她周圍的人，最終開口：“2號房間，沒有聲音。”
看來這一輪循環已經結束了，於非晚定神，下一個聲音開始，他就需要去尋找正確的樂器了。
在寂靜的五秒鐘過後，客廳裏終於傳來了第一個聲音，是楚驚玄：“4號，箜篌。”
於非晚伸手按過去，箜篌的聲響頓時在空氣中響起，因為是虛像，所以清凈道並沒有給他對於旋律的發揮空間。一個很短促且調聲很高的聲響從他指邊露出來。
箜篌的餘音還沒繞盡，郁時升的聲音就響起來了：“1號，駝鈴。”
然後就是範雨婷和範宇軒同時響起的聲音：“3號鼓。”
“2號駝鈴。”
於非晚轉身同時撥了兩個樂器，不過他有一瞬間懷疑：這裏會有兩個樂器同時產生的情況嗎？
在他暗自懷疑的瞬間，郁時升和楚驚玄的聲音又一次同時響起：“1號鼓。”
“2號，箜篌。”
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了，那看起來就不是巧合，這首曲子確實有些合奏的情況。
幾次報數結束之後，空氣中忽然一陣安靜。沒有任何一個人報上房間的音樂，看起來這次的循環在這裏就結束了。
於非晚暗自松了口氣。
機械女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：“請問客人，是否確定提交曲目。”
於非晚站在樂器環繞之間，點頭：“確定。”
幾分鐘後，一陣刺耳的聲音在上空叫囂，差點刺破於非晚耳膜。
從房間的四角忽然爬出來一群幹屍，朝著面前的幾個人緩步逼近。得意的聲音傳來：“很抱歉，您的曲目演奏錯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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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非晚有些不敢相信，但是面對現在面前的一大片幹屍，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保命。
於非晚從圓形歌臺上面走下來，揮手閃過一道閃著黃光的刀影。
它帶著呼嘯聲將幹屍逼退，直直釘在墻面上，刻出幾道很深的劃痕。
郁時升就在他的不遠處放出藍蝶，在光影交錯中，帶著藍光的蝴蝶振翅而飛，它的翅膀時而掃到旁邊的樂器上，客廳裏面又響著有些混亂的音樂。
其他人也沒有閑著，紛紛加入戰鬥。
這些幹屍很快就被他們擊退，它們紛紛退到墻邊，像是融化掉一般，一齊退到墻面之中去，然後在所有人的註視下，化成一攤水，慢慢於墻之間消失。
房間裏的那個機械女聲的聲音又一次響起，對著他們說到：“你們需要重新提交正確的曲目，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，請好好把握！”
聽到“最後一次機會”這個字眼，眾人不免變得謹慎起來。
於非晚認為有必要對於剛剛的錯誤進行一次覆盤。直覺告訴他，曲目的錯誤並非某個環節的馬虎大意而造成的。
那麽到底是因為什麽？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......
難不成是因為他最開始認為的，循環起始的標志有誤，並不是所有房間都沒有聲音之後開始第一次循環？
正當他在這裏分析的時候，周序忽然開口：“你們怎麽能保證我們這裏的人都是真人？”
於非晚聞言，轉頭看著他。
周序笑著開口：“都是從房間裏面出來到這裏的，誰知道房間裏面出現了什麽事情，萬一在這之中有人被掉包了，我們也不知道啊。”
楚驚玄聞言看著他：“你覺得有人在這裏混淆視聽，剛剛有人故意報了錯誤答案？”
周序點頭：“這種情況下，只要是正常人應該都會想著趕緊出去，斷然不會說一個錯誤的信息來，但是臥底就不一樣了，這個人可巴不得我們出不去。”
範雨婷這時候開口：“就算真的有臥底，為什麽一定要篤定這個臥底在我們聽聲音的人之間，也有可能是於非晚啊。”她指了指剛收拾完殘局的於非晚，“他也有可能趁我們不註意故意把我們報的答案按錯。”
周序搖了下頭：“真當我剛剛站在這裏什麽都沒做啊。我一直在關註他的動向，我本來還以為信息量太大，他大概率會有些誤觸。不過很遺憾，他的反應力似乎挺好的，並沒有出現什麽差錯。”
範雨婷冷哼一聲：“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聯合起來混淆視聽，狼狽為奸。”
周序瞬間投降：“冤枉！”他說完之後目光瞥到了一旁面色不是很妙的郁時升，指了他一下，“再說了，要狼狽為奸不也應該是他們兩個麽？怎麽輪得到我？”
在一旁無辜被cue的郁時升滿臉問號。
於非晚在心裏暗自想到，不虧是楚驚玄的師父，姜還是老的辣。
他和郁時升在進了老婦人的屋子之後，因為沈迷於線索，所以並沒有太多過於越界的互動，沒想到就是這樣還能被周序看出來他們兩人的關系。
範雨婷聞言似乎想要說些什麽。
一直在旁邊沈默不語的範宇軒這時候忽然出聲，遏制住了她想說話的欲望，他冷言道：“真正被調換的人應該是你吧。”
“你不是我姐。”
範雨婷楞在原地，表情不太好。
範宇軒沒有管這些，繼續說道：“其實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異常了，只不過我並沒有找到你這些異常出現的理由，現在周先生這麽一說，倒是證明了我的想法。”
範雨婷扯了扯嘴角：“怎麽可能，你不要誣陷我，不要以為你是我弟弟就可以肆意在我頭上潑臟水。”
“我沒有汙蔑你。”範宇軒淡聲道，“我解出來那道數學題的時候，記得你對我說了一句話‘我弟弟數學就是好’。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？”他冷笑一聲，“因為你不是我姐，所以你不知道，會這道題只是因為它恰好是一道很基礎的題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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